龙缠兔辈辈富后一句(龙缠兔辈辈富什么意思)

龙缠兔辈辈富后一句

石老汉的丧事办得十分有排场,村里人都夸他的儿女孝顺。可四个月前他得了重病,没有一个人把他的病放在心上。

龙缠兔辈辈富后一句(龙缠兔辈辈富什么意思)

1秋收、秋耕、秋种,都已忙完,正是农闲的季节。

两天来,身患重病的石老汉哭天喊地、哭爹喊娘、骂儿撅女,声嘶力竭。最后,老汉“自动”气绝身亡。“好人”就是这样,死也不给人添麻烦,专拣不忙的时侯。

九月初九一大早,老石家鞭炮齐鸣,唢呐声声。在家停尸了七天的石老汉在众子孙后代的哭声中被抬出了生活一辈子的小院儿,与阳间做最后的告别。

按照石匠庄村一带的风俗,家中老人去世,分排三、排五、排七三种丧期,意思是老人去世后分别在三天、五天、七天之后出殡安葬。停尸的时间越长,意味着儿女对老人的悲痛与不舍,也意味着丧事的隆重程度之高、规模之大。

两个闺女一人请一班响器,撒着膀子吹,时而你压过我,时而我超过你。

参与的孝子孝女身着白布拼成的孝衣,腰缠麻绳,脚穿白布护鞋,头顶戴着不同规制的孝帽,远远望去,白茫茫一,跪满了整个院子。辈分低的本家侄孙只好大门口外。石家真是人丁兴旺,儿孙满堂。

从家门到,两里地的距离设置了十八个点。每到一个 点,供桌摆好,棺材落地,三个儿子行三跪九拜之礼,亲朋好友进行路祭。两个闺女则按规矩坐在灵车的后侧两角,全程近四个小时不停地喊叫着“爹呀、爹呀”的大哭。虽然不是的主角,其悲伤程度一点不亚于儿子。

唯有一路行过大礼的老人在才不会下十八层,唯有闺女一路哭着喊着,的跟着走,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半尺厚的槐木棺材在众乡亲的肩膀上徐徐移动,槐棺槐棺,“怀中有官”。

阴风怒号,天空中飘着丝丝小雨。“雨打墓,辈辈富”。一切都是好兆头。

老祖宗起名字真有讲究,死人的住处叫棺材,升官发财,人都没啦,还想着升官发财,你说贪心不贪心。

家乡的人出门碰见出殡的,不管手头有多忙,不论认识与否,不论仇家、友人,总要停下来,庄严肃穆行驻目礼。据说不仅是死者为大,更多的是讨个好彩头。你想啊,见了棺材你都不理会,不热情,不主动,那升官发财的好事还能上杆子找!所以石老汉的槐棺备受乡邻的尊重和仰慕。

三个儿子跪疼了双膝,两个闺女哭哑了喉咙。一路走一路停,终于,送灵的队伍在一片火柴杆高的麦苗前停下。出土不久的麦苗何其无辜,乱脚踩踏下,成了石老汉的殉葬品。

水泥砌的墓道,青砖铺就的墓穴,槐棺在绳索和木棍的牵引下平稳的慢慢的划向墓穴。

事实上,石老汉夫妻俩的坟墓修筑工作早在二十天前就已经开始谋划。那时,老石已经病得越来越重,基本无法进食,每天喝进去两半碗白糖水还要吐出一多半。

老大石金锁召集兄妹五个商量后事:“咱爹眼看一天不如一天,得考虑后事了。不然事到跟前来不及。咱娘走的早,咱爹一人把我们五个养大,一辈子没享过一天福。所以,他的后事咱要办好,让老人风风光光地走。”

老大话刚一落地,银锁就接了过来:“大哥说的对!当年咱娘走的时候,咱都还小,丧事办的是啥?这回连咱娘的面子一起挣回来!”

老三铜锁在上海跑货运,见多识广:“人家南方现在流行给父母修‘石圈墓’,我看咱给咱爹妈也修个吧!”

“三弟,石圈墓好不好?”常年在家的大女儿秀敏担心地问。

“大姐,你看你说的啥?这墓修下来得花五、六千,能不好吗?”小女儿秀慧抢过话头。看来她在温州也了解不少。

“就这定吧!修坟和丧事花的钱俺仨均摊。”大哥一锤定音,家庭会结束。

七天前,石老汉刚一咽气,修墓工作立即开始。总负责人是远近闻名的富江叔。他指挥一帮人先去石家的祖坟打墓。墓坑是石老汉夫妇两人的,长6.66米,宽4.98米,深5.21米。这都是有讲究的。墓坑从中间一分为二,打起两个水泥钢筋浇筑的拱形墓圈,一米五高。青砖墁地、青砖砌四周的幕墙。好不威风。

第六天下午,富江叔安排另一帮人把金锁娘先起出来,准备第二天跟石老汉合葬。可是,年代太久,怎么都找不到一点踪迹。眼看天都要黑了,还是富江叔有办法,在他们挖掘的地方抓一把土,用白布一兜放到事先准备好的寿衣上,随即合上了给金锁娘新买的棺材。

葬礼在下午四点终于完成。石老汉夫妻安静地躺到了儿女们为他们打造的“新房”内。看看高起的,富江叔长长一揖:“水生哥、水生嫂,恁俩好好在这吧!”五个子女哭声又起…

老含辛茹苦一生,刚想过些好日子,孩子们刚刚立足事儿,却撒手人寰,你说这老头怎么这么没福气?叫子女们如何不伤心。

阳间所有程序走完,石老汉的地下宫殿也落下帷幕。麦田里又多了一位守望者。

纸扎的小楼、花轿、汽车、电视、沙发,一应俱全。这些精美的手工艺品在亲人的哭声中化为一群翩翩起舞的白蝴蝶,在上空盘旋。

“真是个有福的人呐,一手拉扯大的五个儿女多孝顺,在阳间虽然没有享过啥福,但是能死的这样风光,葬礼办得这么排场,一辈子也值啊。”

“这是打我记事起最排场的白事了,那槐棺、那砖砌的墓穴,那水泥的墓道,孩子们有心,水生叔两口命真好。”

“再过七天是,听说金锁兄妹打算给娘立个大理石碑哩。”众人都艳羡的目光。

2

四个月前,七十三岁的石老汉吃饭老是咽不下,坚持了十来天,还不见好转。和大儿子一起去县医院做了检查,结果是胃癌中晚期,医生建议做手术,随后看情况做化疗放疗。

宽敞的堂屋里,老大把弟弟妹妹叫到一起,先是说了说老爹的病情、医生的治疗方案。

“七十三是人的一个坎儿,这病到最后也是人财两空。多大的还治不好,何况咱一个平头老百姓。”老大金锁首先亮明自己的观点。

“咱爹一辈子太可怜了,好不容易把咱拉扯大,该享福了却摊上这病,我的爹,我的苦命的爹呀!”说着说着,两个闺女秀敏、秀慧放声大哭。

“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重点是咱给咱爹看病钱咋出、谁伺候?”银锁提出了一系列问题。

“东队里有个人化疗头发都掉光了,吃饭恶心呕吐,胆汁都吐出来啦,可受罪,咱爹本来就瘦弱,能扛得住吗?”老三铜锁拿旁人来做证。

“俺小孙子刚满月,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去医院伺候我走不开。”大闺女秀敏搬出孙子作为挡箭牌。

“俺村里有得这个病的,医院叫开刀,结果回家买的保健品调理,现在好好的跟正常人一样,能打能跳,前天还见他下地干活。”小闺女秀慧又找到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老话说吃麦不吃秋,现在是新麦刚下来。种种迹象对咱爹都不利。”

医生办公室金锁、铜锁详细询问的病情以及手术、化疗的费用。医生初步估计,前期费用三万左右。三万块钱对于八十年代的乡下人的确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但是,平摊到五个孩子的身上,搁谁都能承担起。

“医生都是吓唬人,说的严重,怕担责任。一个小病都要开刀,光想着拿回扣拿提成。爹,咱是胃炎,在家吃消炎药,过一段来复查。”

大字不识一箩筐的石老汉也认为真是胃炎,好胳膊好腿,不疼不痒,能有多大的病?村里老年人有几个住县医,都是小病拖,大病扛,严重了床上躺。

几个孩子孝顺啊,一听说他有病,一趟趟地往县医院跑,生病了才看出孩子的孝心。

表面上风平浪静,云淡风轻。实际上石老汉的病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侵蚀着它的身体,千真万确的肉从里边儿先坏啊。

3

两个月后,石老汉渐渐消瘦,吃饭也吃得越来越少,

“前天我给咱爹炖了排骨,他叨了一块,硬往嘴里塞。那动作、那眼神、像谁跟他抢一样。听富江叔说,这就叫在阳间抢食,不是好兆头。”铜锁忧心忡忡。

“估计咱爹大限已到,吃上八月节的月饼都是一大关。”

“准备后事吧。他老人家一辈子吃苦、勤俭,丧事一定要办得让他满意、舒心。”

满意?舒心?丧事是给石老汉看的吗?他能看得到、感受得到吗?

农村的棺材一般分为四种:柏棺,意味着百官。柏树在农村极为少见,生长期慢,没人栽种;有条件的人家多是选槐棺,槐棺槐棺,怀里抱官。你想啊,怀里抱的是自己的子孙,子孙都多吉利!况且槐木板厚,耐腐蚀,耐水侵;一般人家是桐棺,桐树定做的棺材,视“同”做官;年轻人和小孩都是柳棺,薄薄的两寸板,俗称柳树匣子,因为这样死的人一般对阳间还有诸多牵挂,比较凶。柳树能辟,镇着,免得到阳间兴风作浪,勾人。当然这都是无稽之谈。

石家五个兄弟姐妹,发动本家的爷们儿,走上了寻槐树之路。几乎跑遍整个公社,挨村寻找适合做棺材的槐树,求人家,用高于市场的价格。

伐树、截板、桐油灌、黑油漆刷,下来四千二百元。三个儿子一人一千,两个闺女争着要拿钱,一人出六百。

4

癌细胞在肆意扩散,石老汗疼得死去活来。

“你们五个孩子赶快把我送到医院,救救我吧,我还不想死。这一辈子才吃几年白面馍!爷,祖宗,我又没惹你、招你,凭啥这么快要我的命啊。”

“金锁、银锁、铜锁,秀敏、秀慧呀!你们五个坏良心呐,死的时候老大才十岁,老幺才一岁,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们拉扯大,老了都没有人管我!给我治病!给我治病!我不想死,我还没有活够呢!”

“小三儿,爹从小最疼你,走的时候你才一岁。是我找遍整个村子给你寻奶吃,夜里咱爷俩睡一个被窝,你尿床,我暖着。一个冬天,爹没睡过一个干被窝。家里穷没有小棉垫子,我用破布缝个袋子装上烧锅的草木灰,担心有没烧烬的小火柴硌着你的,我用筛糠的破萝筛,灰呛得我鼻涕眼泪一大把,喉咙干咳。晚上两个灰布袋子,睡觉前咱两个都垫一个,你尿湿啦我把我身子下面暖热的换给你,把你尿湿的重新暖干,可怜你这个没娘的孩子啊……”

“金锁为给你娶媳妇送彩礼,我去公社医院,抽的太多,晕倒在医院门口。这事到现在我谁都没有说过。”

“银锁有一天夜里,你发高烧爹淋着雨背着你走了十多里路,由于胶鞋低子洇水,一走一咣当,爹担心速度慢,怕你有个好歹,干脆扔掉鞋子,赤巴脚跑,脚被瓦茬子划破了,也不觉得疼。到了公社卫生院,才发现我全身没一处干地儿。”

“秀敏、秀慧啊,因为从小没有娘,你两个到了那个啥期,身上来啦吓得哇哇哭,以为自己的了,生病了,活不成啦。那时候哪里有,卫生纸都少有。我从恁婶子那里取了,把你们不用的书本放篦子上蒸一下,一是消,二是软和,不那么硬,难为死恁爹了啊。”

“别管多苦多难,我都送你们上学。不让恁像爹当一辈子睁眼儿瞎,我一个人把你们五个养大,你们五个养活不了我一个人吗?”

“你们不孝顺,老天爷,我不想死,我还没享福,我的灾三十年前,都带走啦,她的阳寿也折给了我,给我治病,给我治病啊…”

“我以前听收音机上说上海有卖治胃病的药,吃了都好,你们去给我买。”

病痛的折磨,孩子的放弃,求生的本能使石老汉顾不上孩子的脸面。

“爹,你好好吃饭,别叫、别骂啦。邻居听见了好像我们不给你看病似的,以后咋在村里抬头。今天银锁就坐火车去上海给你买药。从咱家到镇上、到县里、市里、才能坐上火车,少说来回得四五天。你再忍忍吧。”秀敏劝得自己都感到心虚。

“你们五个。有我对你们的一成好我也不至于这样。你们不给我看病,不怕遭报应吗?”

银锁消失一周后从“上海”返回。所谓的灵丹妙药,只是在镇上诊所两块钱买的维生素B,反正老爹也不认字,就说是从上海买的小白药,一日三次,一次两粒。

石老汉为了快些好起来,一日四次,一次三粒。其实这一周银锁都在老大院儿里刷油漆,每家每个人都在槐棺上刷一遍油漆,这是沾官运。

或许是心理作用,石老汉吃了之一瓶维生素B后,莫名的,减轻了两天。

接着老三也去了一趟“上海”,炮制。

终于,石水生老汉在孩子们的“善意”欺骗中咽了气。

石老汉从生病到死检查,总共花了九百多块钱。可以买棺材的一个角。薄养面对的是亲人,厚葬面对的是乡邻。(作品名:《孝子贤孙伺候着》, :北方三婶。 :每天读点故事APP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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